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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 (第2/3页)
这才松开来,冷笑两声:“董凭儿,你就装傻吧!” 秦舒只笑笑:“奴婢哪一句说的不是实情呢?大爷是闽浙总督,权柄江南,难道如今听实话也觉得刺耳吗?” 陆赜往着秦舒笑笑,并也不理人,叫停了马车,夺了护卫的一匹马,扬鞭打马走了。 秦舒扒着窗户,见他马上身姿挺拔,青衫落拓,冷冷笑道:“可见皮囊再好无用,人格有高低之分,人品有卑劣之别。” 小茴香见陆赜走了,这才敢悄悄爬上马车来,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:“姑娘,你又故意气大人了?” 秦舒打量小茴香,觉得非常奇怪,这个丫头怎么就一副婆婆心态,好像陆赜做什么都是对的,都是对自己好,她撇撇嘴,很是生气:“小茴香,你到底是谁的丫头,你怎么回回都向着你家大人。刚刚你不是在马车旁边吗,我每句话都顺着他说,我还有错了?” 小茴香微微哼了一声,她同秦舒混熟了,知道秦舒向来对她们这些丫头也没什么上下尊卑的念头,自然有话就说:“姑娘,你明明知道大人想听你说什么,又不想听你说什么的,你偏偏要说些不爱听的来伤大人的心。” 秦舒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,见她蹲在角落里,拿着一块儿桂花糕,伸手一个大拇指,无奈地笑笑:“小茴香姑娘,您老人家真是高手。” 小茴香刚好吃完了一块儿桂花糕,正在捡落下的碎屑,闻言呆呆地问:“姑娘,我是什么高手?” 秦舒被她气笑了,蒙头一块儿狐狸皮盖了过去:“气人的高手。” 又醒了一盏茶的时辰,便到了总督府后的小宅子,开了门,远远得便见一盆盆红艳艳的茱萸,秦舒见了便笑:“这是谁送来的?温泉庄子上送来的吗?” 等她走近了,这才发现那红灿灿的一串并不是一粒一粒的,秦舒当下愣在那里,惊道:“辣椒?辣椒?谁送来的?” 打理花木的婆子上前弯着腰回话:“回姑娘的话,这叫番椒,是外头人送来的,只说是孝敬姑娘。” 秦舒蹲下来,上手摘了一个,掰开来,果然闻见一股正宗的辛辣味道。 这个朝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禁海的缘故,并没有辣椒从大洋那边传过来,这东西只怕很珍贵,又在这样隆冬的时节培育出来,她拍拍手,站起来,问:“是外头谁孝敬的?” 不料那婆子却道:“那人说,只要姑娘喜欢就行了,并不要把他的名姓说出来,免得有攀附的嫌疑。” 她这么说,秦舒便来了兴致:“不问清楚,我怎么敢收人家东西呢?” 那婆子便跪下:“姑娘,不是我胡乱引荐人,实在是看那姑娘可怜,这才替她递话儿到姑娘面前。” 秦舒往屋子走,笑笑:“既然是位姑娘,请进来见面吧。” 小茴香端了水来,替秦舒梳洗,一边好奇地问:“姑娘,那番椒是什么东西,红艳艳的,是花儿一样养着的吧?看姑娘的样子,仿佛很难得一样。” 秦舒拿了膏子洗手,道:“难得是难得,但是这份儿心是最难得的,也不知哪里打听到的,又花心思寻来。” 秦舒叫她换上家常的衣裳,才坐着喝了一口茶,便见外头有人在台阶上磕头行礼,是个清清脆脆的女声:“卢家三娘给夫人请安。” 第63章 你还是恨我 秦舒点点头, 示意小茴香请她进来。小茴香撩开帘子,过得一会儿便请进来一个十五、六岁,一声水红衫的姑娘, 她身量不足, 看起来不过一米五的样子,一进来又是磕头:“卢三娘给夫人请安, 恭祝夫人万福金安。” 秦舒挥挥手,示意她起来:“凳子上坐着说话吧, 不年不节, 磕这么多头干什么?天地君亲师, 我可是哪一个都不占。” 卢三娘却不坐着, 只不过站在原处:“本就是求人,更何况是在夫人面前, 更加不敢放肆。” 说着便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来,缓缓放在桌子上:“夫人,卢家做错了事, 本是我们该死。只求念在父兄已经伏法,家祖母年迈的份儿上, 宽恕一二。” 秦舒叫她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:“你既然寻到这里, 又拿我喜欢的番椒来做敲门砖, 怎的却不知我的身份?你说这些事情, 我哪里知道原委呢?” 那姑娘跟个小兔子似的, 当下又跪下了, 口齿倒是清晰:“前些日子官府抓住了一些倭寇, 我父亲本也不知他们的身份,此前买了一些生丝和绸缎给他们,此番被抓, 攀扯到我家里来,抓了我父亲哥哥,他们也已经自尽了。” 秦舒听了,默默道,只怕不知道身份是假的,这十年间倭寇势大,那些商户也不管什么身份,只要做得生意便好,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道:“我是妇道人家,外面的事情是做不了主的。看在你这样年幼便为家事奔波的份儿上,我便替你传一传话,只是却不敢保证什么。” 卢三娘喜得连连磕头:“多谢夫人,多谢夫人。” 秦舒见了便心里感叹,年纪这样小的姑娘,便为家累奔波,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叠银票:“拿回去吧。” 那姑娘却摇摇头:“夫人不肯收,我于心不安。一点点心意,并不成敬意。夫人肯见我,肯帮我传话,大恩大德,没齿难忘。”说罢,便又是磕了一个头,退了出去。 小茴香等人走了,把那叠银票拿起来,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