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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节 (第3/4页)
了谁?她这样说服自己,以减少心中的那不该来的不安与负罪感。 ??眸色一变,判若两人,她心底里讥讽:太没出息,这么快就脱离了尘世的苦海与磨难,寻了短见,真是便宜了她们! ??天谴?天什么时候谴?她才不信善恶报。如果是真的,那么她根本没做什么坏事,她凭什么要白白地承受那些苦难。 ??他会回来的,他说他会回来的。她安定下心神,想到身子还十分羸弱的承冀,那害他的人中,一定还有那坐在皇城里的与他尚连着一丝血脉的君王。他想害她的儿子,可是她现在却没有手段去报复他,承冀此次没死,他一定还在千方百计地想着方法害他。细想原因,恐怕与孩子的祖父有关,涉及了朝堂权力的倾轧。 ??孩子的祖父不会让孩子受到陛下的伤害。隐隐地,她似乎能猜出晋阳侯在暗里策划着什么,但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,于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钻研医书,若精通医术,往后除非是邪魔入侵,其他的脏物,休想毒她的儿子。 ??于是潜下心来,夙兴夜寐,读万卷医书,辨万种药物,渐渐通晓药理,也摸透了人体的穴位,各种药物,闭上眼睛一嗅便知。寻常女医用了十年才学成,而她,仅用了一年便臻于精湛。 ??学了医术多好,既能救人,又能害人。 ??图窃国 ??一年里,晋阳侯暗里的寻觅从未间断,却始终不得儿子消息。 ??是岁某日,皇帝忽然病重,一朝卧床不起,得到消息,晋阳侯决定入宫探视。 ??老皇帝睡在龙榻上,望着重重帘幕里氤氲的烟雾,撑坐起半个身子,扬声唤人,音声颤颤,中气不足。 ??近侍挑了帘缦入内:“陛下?” ??皇帝咳嗽半晌,艰难地喘息:“去备笔墨。” ??近侍携来他所需,亲眼目睹他颤颤巍巍地握着御笔,写下传位于长沙王刘恪,盖下玉玺后,他竟握不住那重量,咕噜一声,玉玺坠地滚落。 ??“朕说过多少次了,别点这香了!”他怒斥一句,吭吭咔咔地咳嗽,大力呼吸,无可避免地将那温焚愈烈的香气一丛一丛吸入鼻腔。 ??近侍低眉哈腰,伏地唯唯诺诺地答:“回陛下,是安神香。” ??他欲再斥,却预感自己的身躯不宜再动怒,想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,压制着怒火,低着有气无力的嗓音道:“传朕旨意,宣长沙王刘恪入宫觐见。” ??近侍却伏地不动。 ??“聋了?”皇帝一斥,又吭吭咔咔地咳起。 ??“回陛下,”那近侍答,“晋阳侯在外求见。” ??一闻“晋阳侯”三字,皇帝几乎以兔起鹘落之势抓起身边的玉枕砰一声砸在地上,碎玉四溅声难掩他发自肺腑的暴怒:“朕说过多少次了!不准他入宫觐见!”言罢一口鲜血如蟠龙喷出! ??“陛下息怒。”那声音远远地自殿外飘来。 ??皇帝蓦然瞪大双眼,视线向声音的来源探去。殿门咿呀两声,缓缓开了,透过重重帘缦,隐约可见一人影随日光耀入,晃来帘缦,看得皇帝浑身僵硬,犹如见了鬼魅:“滚!给朕滚!朕没有宣你! ??来人!来人啊!”可无论他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,始终没有人来。 ??皇帝斜睨了一眼帘幔外的近侍,又呕出一口血来:“原来这狗东西也是你的人!真是出乎朕的意料哇!” ??帘缦被挑起,他入内,竟是如此明目张胆,他猖狂地不行跪礼,还大言不惭:“听闻父皇要驾鹤西去,长乐忧心如焚,特意嘱臣来探望父皇。”他一边说话一边抬起凛冽的眸光,皇帝只觉得自己看见一道寒光劈来,仿佛将杀的刀戟。 ??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果然揣着狼子野心!” ??他只是笑,声如阵阵阴风,刮得皇帝的面寒冽。“陛下误会了。” ??“误会?你难道不是来取朕的性命的?一年来朕的身体,还不拜你所赐!朕的寝宫你都敢闯!怕是早就安插了无数的内应!” ??他不言,只阴郁地笑,自那近侍手里接过圣旨,拆开一览:“原来陛下要立刘恪为储君,可,要怎么安抚你的长孙刘愠呢?” ??“你……你是想矫旨窃国么?”皇帝愤然欲起,盛怒之下却更加提不起力气。 ??“窃国?”他勾唇:“臣却是